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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阴兵图鉴里的契约警告（第1页）

地下停车场的积水漫过靴底时，林辰才发现这水是温的 —— 像浸过体温的血，裹着股铁锈混着腐肉的味道，黏在皮肤上发腻。头顶的灯管坏了九成，剩下的那根忽明忽暗，光线透过红雾滤成淡血色，照在废弃车辆的残骸上：一辆黑色 SUV 的车窗碎成蛛网，驾驶座上瘫着具白骨，指骨还卡在方向盘里，骨缝间缠着缕黑色的长发，和之前斩碎的诡影发丝一模一样。

“不对劲。” 苏晚的桃木剑突然往下沉，剑身上的红符贴在积水表面，竟映出层淡黑色的光晕，“书里说，‘缠甲怨魂’的煞气会让水变温，它们的甲片泡在水里，会慢慢渗出‘噬魂铁屑’—— 你看！” 她指着 SUV 的车轮，积水里浮着几片锈迹斑斑的甲片，边缘还在滴水，落在水面时 “滋滋” 作响，蚀出一个个小坑。

林辰的纯金打火机在掌心攥得发烫。他点开招商银行 APP，地图界面上的金色光点就在前方 50 米处 —— 标注着【高浓度阴兵能量，含怨魂聚集】。余额栏亮着： - 5000（修复散兵） - （净化碎片） = 冥符。刚才在走廊里解锁的 “阴兵俑定位” 功能还在运行，光点旁多了行小字：【目标区域存在 “缠甲怨魂”（等级 C），建议将城隍散兵升级为 “城隍锐卒”（消耗 500 怨魂碎片 / 10 个）】。

“怨魂碎片只有 27 个。” 林辰快速计算 —— 之前战斗累积的碎片在屏幕右下角闪烁，离升级所需的 500 个还差太远。他指尖划过【召唤阴兵】界面，城隍散兵的图标旁，“修复” 按钮已经暗下去，取而代之的是【临时强化】选项：【消耗 1000 冥符 / 个，可使散兵获得 “破煞刃” 效果，持续 10 分钟】。10 个散兵就是 冥符，加上备用的破邪符（300 冥符 / 张），总损耗可控在 冥符内，属于 “应急强化” 的最优解。

“哗啦 ——”SUV 的车门突然自己打开。积水里的甲片瞬间浮起来，像被无形的手操控着，朝着林辰的方向飘来。苏晚突然拽住他的胳膊，声音发颤：“是缠甲怨魂！书里画过，它们是被阴兵甲片困住的怨魂，甲片就是它们的本体，只要甲片不碎，怨魂就杀不死！”

林辰的指腹已经按在了【临时强化】按钮上。 冥符瞬间扣除，手机屏幕爆发出淡红色的光芒，10 个城隍散兵的锈刀突然亮起层血光，刀身上的豁口被红光填满，像镀了层凝固的血。“强化完成！” 散兵们发出沙哑的嘶吼，锈刀在积水里划过，激起的水花竟带着青绿色的微光 —— 那是 “破煞刃” 的效果，能斩断怨魂的煞气。

第一个甲片突然在空中炸开。黑色的雾气从碎片里涌出来，瞬间凝成个模糊的人影：浑身裹着玄铁残甲，甲片上的符文是篡改过的 “引煞符”，长发从头盔的缝隙里钻出来，缠在甲片上，发梢滴着温烫的积水，落在地上 “滋滋” 作响。“是赵山河的符！” 苏晚的声音带着愤怒，她从背包里掏出破邪符，指尖咬破，在符上飞快画着，“这种符能让怨魂更凶，他是故意养着这些东西！”

缠甲怨魂突然动了。长甲包裹的手臂挥出，带着黑色的雾气，直逼林辰的面门。最前面的散兵立刻冲上去，强化后的锈刀横扫，刀光与雾气碰撞，迸出簇青绿色的火花 —— 这次的火花比之前更亮，落在甲片上，竟烧出道细小的裂痕。“有效！” 林辰低喝一声，下令，“集中攻击甲片缝隙！”

10 个散兵分成两组，一组缠住怨魂的手臂，一组攻击它的腰腹 —— 那里的甲片最残破，露出里面黑色的雾气。怨魂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，长发突然疯长，像鞭子般抽向散兵，散兵的灰布衣被抽中，瞬间破了个洞，却没有后退，反而挥刀砍向长发的根部 —— 青绿色的火花炸开，长发瞬间化作黑灰，怨魂的甲片缝隙里，涌出更多的雾气。

“它在消耗煞气！” 苏晚突然大喊，她将画好的破邪符贴在积水里，符纸燃烧的红光扩散开来，“书里说，缠甲怨魂的煞气耗尽就会显本体，本体是块‘怨魂核心’，碎了就能拿碎片！”

林辰的心脏狂跳。他注意到怨魂的头盔里，隐约有个红色的光点在闪烁 —— 那应该就是核心。他点开【兑换冥器】界面，消耗 8000 冥符兑换 “破邪矛”，矛尖的红符亮得发烫，他瞄准头盔的缝隙，“嗖” 的一声射出 —— 矛尖精准命中，怨魂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，头盔瞬间崩碎，红色的核心暴露出来，像颗跳动的血珠。

“砍核心！” 林辰大喊。两个散兵同时冲上去，锈刀对准核心，青绿色的火花 “轰” 地炸开，核心瞬间碎成三块，黑色的雾气从甲片里涌出来，很快就消散在红雾里，只剩下三块暗红色的碎片，落在积水里，泛着淡淡的红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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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机突然震动，APP 弹出提示：【战斗结算：获得怨魂碎片 x3，当前总数：30/500，解锁阴兵图鉴新注释 ——“缠甲怨魂：冥府煞气与人间残甲结合体，其核心含‘引煞符’残留，需谨慎处理”】。林辰捡起碎片，指尖刚碰到，碎片就化作三道红光，钻进手机里，阴兵图鉴自动弹开，翻到新的一页。

这一页的纸页比之前更黄，边缘还沾着些黑色的污渍，像是血渍。上面用朱砂写着几行字，字迹扭曲，像是在颤抖着写的：【契约警告：1. 每召唤 1 次阴兵，消耗宿主 1 天阳寿（当前剩余阳寿：362 天）；2. 阴兵升级需消耗 “怨魂碎片 + 林家血”，碎片不足时，将自动抽取宿主精血；3. 集齐 12 阴兵俑后，宿主需以 “林家血脉” 为引，开启冥府谈判，否则阴兵将反噬宿主】。

“阳寿？精血？” 林辰的指尖突然发冷。他想起之前召唤阴差时，西装男说的 “召唤阴兵减阳寿”，当时以为是谎言，现在图鉴上的朱砂字却像针一样扎在心上。他摸了摸手腕上的青铜铃铛，铃铛的温度突然变低，像是在呼应图鉴的警告。

苏晚凑过来，看到图鉴上的字，脸色瞬间惨白：“我祖母的日记里提过‘冥府契约’，说是和阴兵定下契约的人，都会成为‘祭品’，林家祖上是校尉，可能当年也签过……”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，“对不起，我之前没告诉你这些。”

林辰的眼眶发热。他想起海关仓库里陈九的牺牲，想起环球金融中心里散兵用身体挡黑雾的模样，想起祖父信里的 “林家欠的债”—— 原来这债不是简单的冥符，是林家世代的血脉和阳寿。他突然明白，为什么祖父会留下阴兵俑，为什么赵山河要篡改符阵 —— 他们都在赌，赌林家后人能找到破解契约的方法。

“不是你的错。” 林辰拍了拍苏晚的肩膀，指尖划过图鉴上的警告，心里却没有退缩。他在华尔街见多了高风险高回报的交易，这契约虽然残酷，但也是唯一的生路 —— 只要集齐阴兵俑，找到谈判的筹码，就能保住自己，保住苏晚，保住这红雾笼罩的城市。

他收起手机，看向前方的金色光点 —— 就在不远处的废弃电梯口，光点旁的阴性能量越来越浓，隐约能看到电梯门的缝隙里，渗出黑色的雾气。“阴兵俑应该在电梯里。” 林辰的眼神变得坚定，他看了眼散兵 ——10 个灰影因为刚才的战斗，又变得透明了几分，强化效果还剩 5 分钟。“我们得快点，强化快结束了。”

两人带着散兵走向电梯口。积水里的甲片还在泛着锈光，远处的 SUV 里，白骨的指骨似乎动了一下，却没有再出现诡影。苏晚突然停下脚步，捡起地上的祖母日记，翻到某一页，上面贴着张照片 —— 照片里的祖母站在电梯口，手里握着桃木剑，电梯门开着，里面隐约能看到尊阴兵俑，俑的胸口刻着个 “赵” 字。